3月21日，太平控股发布公告称，太平人寿已于2023年12月21日及2025年3月21日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完毕2期总额合共为人民币200亿元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。该债券票面利率分别为每年3.30%及2.40%，自发行缴款截止日起每5年调整一次，在第5年及之后的每个付息日附太平人寿有条件赎回权。
企业预警通数据显示，截至3月24日，2025年内险企发行资本补充债和永续债的规模合计达496亿元。其中，永续债规模达到了457亿元。新华保险也于近日通过相关决议，拟发行不超过100亿元永续债。
业内人士表示，在新会计准则和新金融工具准则落地后，保险公司偿付能力受到一定挑战，其中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下降幅度较大。而增资和发债一直是险企补充资本的主要方式。
大公国际近日发布的研究报告表示，偿付能力是影响保险公司未来持续稳定经营的重要指标，维持偿付能力充足稳定是保险公司的第一要务。保险公司可以通过发行股份、股东增资、发行债务性资本工具、利润留存等方式进行资本补充，其中利润留存是保险公司最理想的资本管理模式。然而在当前资产端和负债端双重压力背景下，大部分保险公司的利润留存对资本补充的贡献度很低，债券发行仍将是保险公司短期内快速补充资本的最主要途径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近年来债券票面利率持续下降，业内认为，当前低利率和宽松的市场环境，使得险企能够以较低的融资成本发债来补充资本金。此外，在发债成本显著低于前几年的情况下，也有不少险企选择“发新还旧”来降低融资成本。
永续债成险企“补血”重要选择
所谓永续债，即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，是指保险公司发行的没有固定期限、含有减记或转股条款、在持续经营状态下和破产清算状态下均可以吸收损失、满足偿付能力监管要求的资本补充债券。
2021年11月19日，央行、原银保监会联合发布《关于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（征求意见稿）》中首次提到保险永续债。
2022年8月，中国人民银行与原银保监会联合发布《关于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》，明确保险公司可通过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补充核心二级资本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余额不得超过核心资本的30%。标志着我国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工具取得又一重大创新，将有利于保险公司多渠道补充资本，进一步推动我国保险公司资本工具创新进程。
2023年11月，首只保险永续债——“23泰康人寿永续债01”正式发行上市，保险公司永续债发行正式落地。随后，多家保险公司陆续发行永续债，其成为保险公司“补血”的重要选择。
2025年1月，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发布了《保险公司监管评级办法》，对保险公司的监管评级进行了统一规范，评级时险企公司治理、偿付能力权重不低于15%，负债质量、资产质量（含资产负债匹配）、信息科技、风险管理权重不低于10%，经营状况、消费者权益保护权重不低于5%。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，可以补充核心二级资本，直接提升保险公司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和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，进而对评级产生积极影响。
今年以来，除太平人寿外，已有交银人寿、泰康养老、泰康人寿、平安人寿、招商信诺人寿、工银安盛人寿以及阳光人寿发行了永续债，合计规模457亿元，其中，泰康养老于2月24日发行20亿元永续债，是行业内首家发行永续债的养老保险公司。
据了解，除永续债外，资本补充债也是保险机构外源性资本补充方式。不同的是，资本补充债能够补充附属一级资本，提升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，而永续债则能够补充核心二级资本，提升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。
今年以来，已有中英人寿、东方嘉富人寿（原中韩人寿）、财信人寿发行了资本补充债，合计规模39亿元。
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创新与风险管理研究中心副主任龙格表示，保险公司永续债与保险公司资本补充债券的主要区别在期限设定、偿付顺序、资本认定、税务处理几个方面。
龙格解释道，在期限设定方面，资本补充债通常具有明确的到期期限，需按期还本付息。永续债则无固定到期日，可视为一种权益工具而非传统债务；在偿付顺序方面，资本补充债在清偿顺序上优先于永续债和其他次级债务，永续债的偿付通常排在更后的位置，具有更强的次级属性；在资本认定方面，资本补充债可能部分或全部计入附属资本，永续债往往被视为更接近于核心一级资本的工具，有助于显著提升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充足率。此外，资本补充债与永续债在税务上的处理也存在差异，具体取决于当地税法规定。
险企发债利率普降
值得注意的是，近期险企的密集发债潮中，利率出现了普遍下降。以太平人寿为例，其在2023年年底所发行的110亿元永续债票面利率达到了3.3%，而今年的仅为2.40%，降幅达到了90个基点。
从全市场情况来看，2023年，保险机构发行的永续债票面利率在3.25%至3.7%之间；2024年票面利率就已开始下跌，整体维持在2.2%至2.5%之间；从今年前三个月发行情况看，保险机构发行的永续债票面利率基本与2024年持平。
中邮人寿在去年年底表示，目前利率水平有利于募集永续债，当前货币政策整体持续宽松，市场上流动性较为充裕，5年期、10年期国债及5年期、10年期国开债收益率均处于相对低位，尽早启动发行永续债相关工作，可抓住相对较好的债券市场发行窗口。
更多已经发行永续债的保险公司也掀起了“发新还旧”潮。一般来说，险企所发行的永续债和资本补充债均含有赎回选择权，目前已经有平安人寿、中邮人寿、泰康养老和农银人寿行使了这一权利，平安人寿公告行使2020年资本补充债券赎回选择权，所赎回的“20平安人寿”发行规模200亿元，本计息期债券利率为3.58%；中邮人寿披露2020年资本补充债券赎回权行使公告，其赎回的“20中邮人寿”发行规模60亿元，本计息期债券利率为3.75%；2024年11月，泰康养老赎回20亿元资本补充债“19泰康养老”，该笔债券票面利率4.35%；2023年2月，农银人寿赎回“18农银人寿”，该笔债券票面利率5.55%。
相较于前几年发债时4%—5%的高利率而言，在现阶段利率大降的情况下，“赎旧”显然更划算。
普华永道管理咨询（上海）有限公司中国金融行业管理咨询合伙人周瑾表示，在债券发行时，设置赎回选择权，有利于发行人根据自身财务需要以及市场利率变化来采取应对措施，目的是在确保资本补充效果达成的前提下降低融资成本。“赎旧发新”可以降低融资成本，减轻财务负担，优化业绩表现。
业内人士表示，永续债票面利率的下滑，或将吸引更多保险公司发行永续债。永续债票面利率下滑的核心好处是降低融资成本、提升盈利能力和增强资本韧性，尤其在低利率周期中，保险公司可通过策略性发债优化财务结构。
但也有业内人士指出，低利率环境让险企有更高的意愿去发债，但利率持续下行的预期也会让险企在发债方面存在一定疑虑。
该业内人士解释道，因为大家都预计国内长端利率会进一步下行，特别是在美欧央行持续降息的背景下。如果未来利率再往下走，那在未来某个时点发债对于险企而言所负担的成本就更低，所以险企不会着急锁定目前看似“很低”的发债利率，因为未来很可能更低。
此外，北京工商大学中国保险研究院副院长兼秘书长宁威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，债券融资对险企发展很重要，债券融资对偿付能力提升有比较好的促进作用，能够在短期内改善偿付能力指标。从中长期来看，由于债券属于负债，发债企业将会产生固定的利息成本支出，会给企业中长期营业盈利能力带来一定考验。当企业发行的债券和负债达到一定规模后，其再融资压力就会变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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